海子〈九月〉
目擊眾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
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
我的琴聲嗚咽 淚水全無
我把這遠方的遠歸還草原
一個叫木頭 一個叫馬尾
我的琴聲嗚咽 淚水全無
遠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
明月如鏡高懸草原映照千年歲月
我的琴聲嗚咽淚水全無
隻身打馬過草原
記得第一次讀到這首詩,是在大二時文藝創作的課堂上。
老師是一個從北京教育大學交換到台灣來的教授。(他也是個挺有名的詩人)
在課堂上,他為台灣學生製作了一系列關於大陸現代作家的介紹。(本來是介紹世界各國的作家的,但後來發現台灣學生對大陸作家了解的太少了,所以後來就轉向了XD)
在台灣,要讀到大陸作家作品的真的很少很少。首先,在就學期間,課本從五四之後就跟大陸脫節了,所以現代作家完全不會介紹,當然也不會有機會讀到相關的作品,
比如,如果你問,什麼是「傷痕文學」,台灣學生大概連聽都不聽不懂你想表達什麼。這種情形甚至到了大學也是一樣。就如本科是文學的我,也是因為修了這堂課才知道誰是海子,誰是茅盾,誰是老舍.....多不甚舉,
回歸正題吧,我很喜歡海子的這首詩。雖然跟台灣同時期的詩人相比,他還是有些口語白話,不過,每個地方的文學性因為時代歷史背景的關係,呈現出來的風格皆是截然不同的,這也是文學的特殊性。不能因此否定任何一位作家,不是嗎?
海子年紀輕輕就臥軌自殺身亡,這正是許多文學家的悲歌。我喜歡的許多作家,都是年紀輕輕都自殺了的。唉,因為死了,所以永遠拿不到諾貝爾獎,真是可惜啊。
「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」
當時打動我的字句就是它。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。啊,是啊,當人過往後,還有什麼比陰陽兩世隔絕更遠呢?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莫過於此了。
「遠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」
是的,遠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遠花一片。在目不可視的遠方,期待那邊的風景是比自己所能想像的更美好。
這詩念起來很順暢的呢,每次讀都有深沉的悲痛,然而那悲慟只隱藏在心,從不外顯。詩中沒有悲,讀者卻有痛。
只是突然又看到了這首詩,有感而發。我每天都期望明天會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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